“怎么会?”谢相迎看了那坟头一眼,问他道,“你怎么知道。”
“太子殿下告诉我的,那人是往来两国间的细作,最后死在离国,被燕王葬在了绿柳之下,以便日后祭奠。这事儿大半的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一个罢了。”齐凤池颇有些惋惜,他静了片刻,又问谢相迎道,“你说是有情人阴阳相隔更痛苦,还是始终遍寻无果更痛苦。”
“我,我不知道……”
这两个结局对于有情人来说都太过残酷。人这一世,短短数十年,若是两人心意相通又不能在一起,该是多么遗憾。
谢相迎想到此处,往那坟头去,折下一枝细柳。
张翎回来时,谢相迎将那细柳塞进了他手中。
“这是……”
“北齐离别时,有折柳相赠之习俗。眼下深秋时节,这柳条仍郁郁葱葱,我想,定是那葬在柳树下的亡魂,曾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先生常来祭奠,他或许不舍得先生离开,便擅作主张替他赠你一枝翠柳。”
“柳……”张翎念着这两个字,握紧了手中的柳条。
他看向那深秋时节仍然满指翠绿的柳树,拱手拜了三拜。
三人赶在夜色前入了城。
谢相迎早早吃过饭,会客房欣赏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关文。
“有祝国,西云国,竟胜国……”
听说这离王也是经过一场恶战才继位的,不止又是怎样的青年才俊。
人正想着,蓦地耳畔传来雨声。
一场秋雨一场寒,谢相迎放下折子,去关坐榻后的窗子。
支着窗户的棍子被拿下来,正要把那窗子阖紧,蓦地一只手落入眼底,扒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