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说罢, 展开手臂,任由那丫鬟将最后一件锦袍穿在自己身上。
玄篱, 这个名字便是他口中那位出生在东陵的先行者吧。
夏日里的艳阳最是明朗。
谢相迎走出帐外,眼前的灰暗被这光刺破开来。
凌琅,你现下究竟在何处呢。
谢相迎看了那刺眼日头一眼, 回过神来, 跟随黎昀往会见使者的军帐中去。
等在帐中的人是早已可以率领一方兵马的周晏,与……谢恒云。
谢相迎没想到谢恒云会过来,这孩子过来做什么。
似是察觉到谢相迎的目光, 谢恒云抬头看着黎昀身侧的人,这人的眉眼十分陌生,可眸光却分外熟悉,那眼中的感情是悲悯么。
谢恒云愣了一愣。
“北齐怎么派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过来。”
黎昀道了一句, 玄色的金靴蹬在地上,几步坐在他那兽皮铺就的王位上。
周晏与谢相迎算年纪并不小, 但投降这样的大事, 本来该有周旋与怀林郡守来才对。
周晏将手中竹简篆刻的降书放在桌案上, 道:“家父与怀林郡守身子不适, 不便前来,唯有我与谢省将军之子, 还请东陵王莫要在意。”
周晏说话向来客气, 与周宜珠那火爆脾气反差很大。
黎昀听见“谢省”二字, 一双带着幽幽蓝光的眸落在谢恒云的身上。
“你就是谢恒云。”他眸中的贪图,一眼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