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游过去,架住人的肩膀,把人往岸边带,齐凤池很听话的没有挣扎,直到被谢相迎拖到案上才大口吐了些水,咳道:“有人,有人推我,相迎,有人要我死!”
谢相迎看着齐凤池惊魂未定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他将人扶起来,一路把人扶回宫去。
凤行宫。
齐凤池坐在榻上,人还在愣神。
“你看清是何人推你了吗?”谢相迎擦着自己的头发,问了一句。
齐凤池摇了摇头,定定道:“没有,但我不应该求救的,你也不该救我。”
“不救你难道看着你死么?”
“不。”齐凤池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谢相迎道,“兔子是不会救人的,相迎,你是兔子。”
“我知道,可我……”
谢相迎说到此处,突然噤了声,他在黎昀面前是疯了的,他是只兔子,又怎么能救人呢。
眼下虽是一更天,难保不会有人看见刚才园子里发生了什么。再或者齐凤池落水根本就是为了试探他,可是,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始终算计不过他们。”
谢相迎叹了口气,一时愣在榻上,凌琅是对的,眼下只有他身侧尚且安全。他自己那点子计谋,什么都算不上。
谢相迎正低落着,另一边齐凤池的眼泪先刷刷落下来:“相迎,我想回家了,这儿的人真怀,我只是个太医,相迎,我只是个太医……”
他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太医。
这世道手中无兵,腹中无计,便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怪不得那些南城的商贾都要依附于豪门权贵,实在是没有人照应,便寸步难行。谢相迎揽过榻上的人,安慰道:“无碍的,起码今日还不曾死去,何必为了明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