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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那边怎么样了, 汪海冬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

前些天管理税课司的汪海冬提议减收赋税, 不少人反对。

孙良玉见凌琅有意模糊那细作的事,也不再执意禀报, 只道:“汪大人人微言轻, 没什么人在乎。”

这些年连年征伐, 用的银钱米粮居多,此刻减少赋税,军中粮饷必然受影响。北齐如日中天,还有要西征北伐的打算,自然不能在此时泄气。

凌琅放下手中那两张纸,又将税课司汪海的折子细细看了一遍,道:“这个汪海冬肚子里有些东西,你们不懂。倘若他在,必然能与朕说道说道。”

凌琅口中的他是谁,孙良玉心下清楚的很。有谢尹在,这些朝中大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总管来犯愁。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谢尹三年前就过奈何桥了,这会儿是万万不能与凌琅说道了。

手中的折子被放下,凌琅揉了揉眉头,吩咐道:“摆驾南灵殿,朕要去一趟清净斋。”

“陛下,今日是沈太后为二公主选夫婿的日子,您要过去的。”

沈太后这些年虽不怎么理会朝政,名义上还是北齐的太后,这面子不能不给。

凌琅闻言,颇为淡然道:“把赵王叫过来,让他去。”

“赵王,这怎么行。”

这赵王虽讨人欢心,可也不能替皇帝过去呀。孙良玉正为难,那头凌琅已经往内殿去换了衣裳。

凌琅穿了一身玄色的窄袖袍子,卸了金冠只用素银的冠子高束了马尾,发梢垂落在身后,颇有些少年气。

孙良玉见凌琅这身打扮,忽才想起来这人的年岁也不过二十一,行冠礼过去也才一年。回想起一年前凌琅黑着脸参加行冠礼那一天,孙良玉都还以为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没有人能改变凌琅的心意,说了摆驾清净斋连马车都没等准备,牵了匹马便快马加鞭过去。

凌琅年轻气盛,策马疾驰,孙良玉跟在后头,险些被自己身下那匹带着野性的马摔在地上,还是徒弟小冯在他下马时拉了一把,人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