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归疼爱,提防归提防,皇室中的情谊大多如此。
谢相迎死了一回,突然看透了很多东西。
“记住你此刻的身份是容郡王,把陛下和太后哄好了,本王可以请命送你去他国游历。到时候回北齐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都行,一辈子不要踏入燕国的边境。”
这人的语气冷的很,敢如此言说,手中必定有权。听说燕国有位手段狠辣的异姓王叫江逸白,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个。
二人正面面相觑,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侧站着的人先一步跪在地上,静候那人到来。这人看着高高在上,居然会对另一个人俯首称臣,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谢相迎坐在榻上,一时不知自己该不该起身。
宫人们鱼贯而入,在殿内左右站了两排,最后进来的传说中年少有为的燕国皇帝。
年轻的帝王金冠玄衣,一身正派。谢相迎在北齐见过不少俊朗男子,眼前这个是朗到没边儿了,凌琅都没他朗。
玄色最难染就,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颜色。谢相迎看着这身威严无比的玄衣,一时有些恍神,记忆中凌琅在马上时,也是穿着这样一身衣裳,他去的决绝,甚至不曾回望他一眼。
君子用人如器,待到无用时,便弃若敝屣。
凌琅的用人之道,学的当真登峰造极。
“逸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燕王的目光颇为动容。
生生死死,几日之内,这个皇城已经有太多人离去,唯有容郡王的死而复生为这冰冷的地方添一丝喜意。
江逸白起身,并未多言语,只将燕王领到榻边。
“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