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咳了一声,坐在对面的软垫上,道:“好事将近,皇侄的面色愈发好了。”
玄婳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沉了一沉,叹道:“我却不觉得是什么好事,那男人相中的,只怕又是个薄情郎。若非宜珠中意,我是万万不会同意这们亲事的。”
慕轻州是周旋的徒弟,比周宜珠大上三岁。
谢相迎来往都察院也与慕轻州打过不少交道,此人颇为上进又十足伶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实在不像是玄婳口中的薄情郎。
“周将军乃是人中龙凤,所看中的女婿必然也有过人之处。宜珠是个好性子,嫁过去,必然不会吃亏。”
以周宜珠那样刁蛮的性子,整个北齐估摸也只有慕轻州一人敢去提亲。这世上模样好的女子数以万计,不知慕轻州为何偏偏看中了宜珠。
“那是自然,我凌家的人,可从来不会吃亏。”玄婳说此话时,眸中是抑不住的骄矜。她是北齐身份最贵重的女子,从来不知妄自菲薄是什么意思。
谢相迎听见这句,不由在心下笑了笑,他们凌家的人确实不会吃亏,玄婳如此,凌琅亦是如此。这天下都是他们姐弟的,又怎么会有人敢让他们吃亏。
玄婳看向谢相迎,思量片刻道:“皇叔送来的东西,我瞧见了,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相迎见玄婳眸中有几分期待,问她道:“公主是喜欢这点心,还是想见这做点心的人。”
玄婳见谢相迎如此问,蓦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您,自然是想见那做点心的人。此人事关紧要,还请皇叔务必如实道来。”
“此人在北齐最为安全的地方,公主若想见,明日便可安排你二人相见。只是有一点,本王可不愿意做那被蒙在鼓中之人。”
谢相迎把话摊开了,要想见柳若眉,就要将这点心的来历说个清楚。看玄婳方才满是期许的神情,柳如眉必然与她和王皇后有关。
“我与皇叔之间,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婳的眸光颇为诚恳,不管此话是真是假,谢相迎都能感觉出这做点心的人,对玄婳一定十分重要。
谢相迎抬了抬手,正欲开口,蓦地,只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