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令的语气,谢相迎有时候很怕凌琅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若是问可不可以,他尚且可以说不,若是命令,便只有遵守。
谢相迎想了想,反正都要留下,还是自己过去。不就睡一晚上么,明日一早他就回去。
“我自己去。”
谢相迎说罢蹭的站了起来,披了件大氅快步往正殿去。
池中人浅浅笑了笑,在缭绕雾水之中渐渐沉了下去。
水面轻晃,凌琅的眸光沾了些迷蒙的水汽。
床榻是孙良玉备好的,见谢相迎过来,又备了几个锦盒在榻边的小桌上,才退下。
正殿炭火烧的旺,谢相迎披着件单衣将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一收好。什么扇子玉佩,锦囊,同心珞,这些东西平日都是红玉帮忙收着。
这扇子是他最喜欢的,好歹没沾多少水,要不然从哪儿找第二个。
凌琅进内殿时,谢相迎正坐在榻上鼓捣自己平日拿的折扇,锦衣歪歪斜斜披在人身上,仿佛一勾就能散开。
“你回来了。”谢相迎抬头,一张脸在昏暗的烛火下格外动人,满目的烛光,像装着揉碎的星子。
凌琅看着榻上的人,喉中有些干涩。
“怎么穿的这样少,外头还有雪……”见凌琅只披了件外袍,胸口都大咧咧的露着,谢相迎忍不住说了一句。
“就几步路。”
也是奇怪,分明是大雪纷飞的冬日,可凌琅却觉得燥热的厉害。他坐在榻上,忽然发现孙良玉准备了两床被子。
还真是,不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