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在宫中憋了几日,只觉得这高墙里琐事缠身,过得十分不快活。
每日早早起床候着就算了,入了夜居然都不能出门。就连他进正殿讲学,都有史官记着时辰,怪不得从前凌琅总让他从西偷偷进来。
这小孩儿成日里在这规矩一大箩筐的高墙里困着,怪不得性子那样阴晴不定。
“陛下在宫中,除了上朝就是看折子吗?”谢相迎看着进来收拾屋子的凝云问了一句。
凝云把手中的玉葫芦放在架子上,道:“是的,在太傅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吧?”
谢相迎点了点头,这种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童年对人的一生是很重要的,凌琅小时候如此有防备心,长大之后只会疑心更重。
“只是觉得十分辛苦。”
谢相迎道了一句,在这样沉闷的地方活得实在太累。
凝云道:“陛下说过,若是太傅觉得烦闷可四处转一转。”
“也没什么好转的,对了,东边的寝殿是做什么,怎么从不点灯?”
谢相迎记得宫里的规矩,有人住的寝殿中最好是灯火通明。便是无人住的偏殿,也要点上几盏灯,怎么那东偏殿从来都是黑漆漆一片,跟死过人一样。
凝云听谢相迎问这个,迟疑了片刻回道:“早就不住人了,熄了灯也节省些烛火钱。”
“如此节省吗?”
谢相迎看着面前的金杯玉盏和满屋子的奇珍异宝,又想起沈太后寝宫与摄政王府的无尽奢华,只觉这漆黑一片的东偏殿肯定大有文章。凝云既不方便说,他再问旁人便是。
凝云收拾完屋子,与谢相迎闲话了几句,才带着一众小丫头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