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旼从小就这样心冷,”景泠面上浮起了一副意有所指的笑容,“朕却不知你是嘴硬心软,还是真的这般看得开了。”
景旼只是不含温度地笑了笑。
从景旼手执白棋落下第一子时到现在最后一子收尾,还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黑子便输的惨不忍睹,明眼人便能看出,黑子已经到了不可转圜的余地了。
景泠深深地看了这棋局一眼,景旼从前不过只赢他一子半子,很少有这样杀的他溃不成军的时候,景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道:“阿旼近日的棋艺又有所精进。”
“臣弟胜之不武,是今日皇兄的心思不在棋上,”景旼顺坡而下,“而且陛下终日忙于朝政,哪里像臣弟这样清闲,终日百无聊赖地练棋呢?”
“也是朕技不如人,”景泠收了折扇,旋而起身,“清心殿中还压着一堆折子呢,你好生歇息着,朕先回宫了。”
景旼拱手作别:“皇上慢走。”
皇帝一走,景旼的脸色便又冷了下来,他将方才下的那一局棋信手推乱了,而后不轻不重地说道:“他就这样不待见本王,一句话不说便将窗户给关了……”
韩修平知道这事景旼心里是过不去了,方才那一盘棋,宁王连皇帝的面子都不肯给了,步步走的都是杀招,也怪这皇帝今日来的实在不巧,碰上景旼一肚子火气无处可撒的时候了。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想必殿下也不爱听……”
景旼冷冷地掀了他一眼:“知道不当讲就闭嘴。”
韩修平:“可属下想说。”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是关于宁王妃的,或许能替王爷解惑。”
“本王有什么可疑惑的?真是笑话,”宁王冷笑了一声,顿了半晌后他问,“你有何高见?”
韩修平目光低垂,话也不敢说的太满:“殿下可以站在王妃的立场上想一想,这些日子王妃饱受流离之苦,家中又多逢变故,这一切……”
景旼接口道:“你想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本王,是吧?但那些都是他们该受的,总要有人下地狱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