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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临着夜里入睡前,烤饼的炉子已经画出了雏形。

他打算用木板围成一个木桶状,然后在木桶里面糊上耐火的粘土,底部开了个洞口,用来烧炭,顶上拿来烀饼,至于煎饼子的坳子,他想问问陈岩,有没有相熟的打铁匠。

火炉有了,推车就简单多了,搞一个四轮的,左边位置掏个大洞放炉子烙饼,右手边放菜板,两不误。

秦慕言看这人一晚上都铺在桌子前写写画画的,也不知在搞些什么东西,他坐在炕沿儿,心不在焉地给陆云琛补衣服。

这衣服浆洗的次数多了,布料已不似从前柔软,摸上去硬硬的,过几日得给他做几身新衣服,他小爹在世时,也常给他爹做衣服,绣花的手艺没学好,但他做衣服还是可以的,天气渐渐热了,不能没有换洗的衣物

等等他猛然间回神,自己这是在想什么,过几日就要分家,陆云琛原本同他约定好了,待分了家,就放他离开,哪还有什么做不做衣服的事儿,他身边他身边以后会有给他做衣服的人。

像是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沉沉地压在了自己心中,他没由来的一阵心堵,手里这衣服,是怎么也补不下去,干脆扔在一边,爬上炕,蒙着被子睡觉去了。

陆云琛将手推车的图纸也画了出来,忙完这些,他直了直身子,将图纸收好,打算明日去找陈岩聊聊,顺便找几个泥瓦匠,这做买卖和修房子得两手抓。

一转头,秦慕言呼噜都打起来了。

他端着烛台,凑近瞧了瞧,这人睡相一天比一天奔放,头着前两天,拿薄被把自己裹得跟个豆虫似的,警惕地睡在墙根,不越雷池半步,这些时日,许是天气热了,薄被盖不住,又经不起折腾,有几日,他夜里被热醒,看秦慕言八爪章鱼似的扒在自己身上,刚将人扒拉开,转身的功夫,又凑了上来,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陆云琛也麻木了,索性便随他去了。

他抬手捏住秦慕言的鼻子,待他喘不动气才松手,“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