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边缘出现了管家瘦削漆黑犹如剪影般的身形,模糊的轮廓几乎与身边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站在画框前方,似乎在仰着头注视着这副被黑暗吞噬的图画,他的身形几乎把莫奕的视线完全堵住,在一片漆黑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莫奕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心口的跳动越发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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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在这时,管家的身形突然矮了下去,将他身前的画像露了出来,只见在那被金丝缠绕着的厚重画框内,粗糙的画布在黑暗中显得模糊而黯淡,干涸的颜料龟裂而褪色,在画布上留下深深的阴影,那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穿着看不出颜色的长裙静静地站在画框内,用颜色黯淡的眼睛注视着画框外的人。
一切都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莫奕愣了愣,视线小幅度地在自己身边的地面上扫过——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玻璃的碎片与镜子的残渣,地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似乎已经在那里待了一个世纪之久的浮尘在黑暗中静静地停留着。
就像是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一样。
下一秒,管家直起了身子,只听一声布帛破空的声音,画像上的模糊肖像被惨白的单子遮的严严实实。
原来刚才他是在弯腰捡起地上的布料。
只见管家缓缓地转动他那毫无感情的面容,将整个漆黑寂静的大厅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一圈,然后迈着他那稳定而均匀的步子,向着侧厅的门口走去。
只听不远处响起了大门打开的门轴吱呀声与轻轻关闭的细微碰撞声。
侧厅中重新被一片黑暗和寂静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