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绕到那张束缚床的背后,伸手抬起那张挂在床头的牌子,用手电筒将它照亮,努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词。
上面同样被线条杂乱的涂鸦布满,字迹模糊,边缘泛黄起皱,唯一能够辨认出来的就是牌子顶端的那几个字:
“■■■精神病院。”
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莫奕皱皱眉头,将那个牌子重新放下,它随着惯性落下,敲击在束缚床金属的床头,在死寂的黑暗中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搅起丝丝缕缕的不详回音。
他迈开步子从床边走开,在墙壁旁边站定,冰冷的手指攥紧手中的手电筒,手腕微动,将墙上的图案照亮。
凑近之后莫奕才发现,墙上的涂鸦并不是由蜡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画出来的,而是用手指甲深深地扣挖出来的。
冷白的灯光下,深深陷入墙壁内的挖痕留下了一层浅薄的阴影,血肉的残渣和指甲的残片嵌入墙壁内部,血液的痕迹顺着深陷的凹痕向下流去,在墙壁上凝固成垂死般的姿态。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
整个屋子就仿佛是疯狂与绝望的具现一样,在黑暗中露出惨然而癫狂的狰狞笑容,冷冰冰地沉淀出骇人的姿态。
莫奕的眉头皱紧,眉心处蹙起一道沟壑,一双黑沉的双眼在苍白的面容上闪闪发亮。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缓慢地,深思熟虑地退后了一步,然后抬起手电筒将整张墙壁照亮。
黯淡的光晕中,墙壁上凌乱的没有章法的线条似乎缓缓地聚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