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止了歌唱,殷红的唇瓣带笑,两双苍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空茫的神色。
柔软的童声响起:“妈妈。”
艾薇的面容仿佛在被什么极端的情感撕扯着,一半在哭泣着渴望将自己的骨肉拥入怀中,另外一半则在理智地告诫着自己要清醒,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艾丽卡”和“约翰”向着艾薇走了两步,更多的鲜血顺着他们空洞的膝盖向下流淌去,几乎将他们雪白的小袜子染成纯粹的血红。
他们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下去。
母性的本能战胜了理智。
艾薇冲了上去,焦黑的手臂颤抖着将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抱在怀中,面容低垂,从于染的角度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小女孩闷闷的声音从她的怀中响起,听上去半是委屈半是天真,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却仿佛恶魔的低语:
“妈妈,我们好想你。”
艾薇焦黑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仿佛在跟自己的理智抗争着。
小男孩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软软地撒着娇:
“妈妈,我们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艾薇身上焦黑的附着物扑簌簌地向下掉落着,掉到了暗红色的泥土中,露出了她本身的衣着和皮肤颜色,她身上穿着灰色的洗的发白的长裙,上面溅着斑斑点点的棕色血迹,鲜红与深棕层层叠叠的覆盖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僵硬地直起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众人。
她不再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而牺牲自己的伟大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