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详而平静。

一种奇怪的感觉侵蚀着他的理智,犹如蜜糖一般的诱人,试图将他拉入深深,深深的安眠。

莫奕的瞳孔有些失焦,眼皮缓缓地阖上,长长的睫毛与下眼睫渐渐靠拢。

就在这时,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与尖锐的疼痛一起蔓延起来的,是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铁锈一般浓重地在他的唇舌间翻滚,瞬间将他的神智唤醒了过来。

耳边的声音由小变大,从迷蒙的模糊缓缓变得清晰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一般。

莫奕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失焦的瞳孔徒劳地搜寻着,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还好吧?”

熟悉的低沉男声磁性而优雅,仿佛能够带起空气中隐隐的震动,偏冷的声线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深沉汹涌的情感。

莫奕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仍然坐在走廊中,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他现在曲起了小半条腿,似乎正准备站起,背后的门板也由于他的动作而敞开了一道缝隙。

拍门的震动和声响愈大,几乎使得莫奕向前倒去。

他赶忙施力向后呀压去,手掌死死地抵住地面,在肮脏粗糙的地毯上摩擦出生生痛感,身躯中一时爆发出极大的力气,重新将门压了回去。

莫奕低喘了一口气,背后密密地出了一层冷汗,后怕的悚然之意袭来,令他浑身冰冷。

阴暗的走廊,背后震动的门板,还有耳边隐隐约约的歌声再一次重新回来了。

刚才他差一点就放松警惕,被那个歌声迷惑了神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