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放轻脚步走出去。
“古秘书,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清瘦的手腕拿着手机,沈明澜眼尾上挑,眼里有很深的冷意。
他想重新洗牌,底线快被这个世界的黑暗冲破,让自己爱的人顶着大雨狂奔,在痛苦中数着生命的倒计时,那不是无奈,只能是他的无能。
——
自从被沈明澜找过,组长仍然埋头工作,除了心里多了件沉甸甸的事儿,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转折点出现在某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来到自己常去的烧烤店撸串。
小店老板笑着招呼他:“来了啊!”因为是常客,已经很熟悉了。组长冲他点点头,要了几串鸡翅、羊肉、烤肠等。
食物被烧烤架一熏,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香气被风沿街吹的老远,下班后饥肠辘辘的人们循着味道赶来。
好几个人搬个小凳子围成一圈,桌上开几瓶啤酒,互相诉说自己无法排解的烦恼痛苦和最近繁杂琐碎的生活日常。
来了一个新的服务生,组长看着眼生,这服务生端着盘子将烤串送上来,组长抬眼借着摊子的白炽小灯打量她,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应该是第一次做服务业,手生没经验。有的桌菜品还没上完,就被店里新来的的客人吆喝着叫去点单。
组长埋头吃自己的,一边吃一边对着呆立的路灯、过路的车辆发呆,有时候起床,上班,下班,睡觉。不知不觉就成了工厂里的流水工人,起床,上工,下工,睡觉。一个模板一个人生,大家都说人生不可复制,可组长觉得到他这年纪,也就那样。
他30岁了,只有一套房,车是租的,女朋友还没一个。本来有个暴富的机会,村里说,不义之财拿了总要还回去,指不定哪天降下一道雷,就劈了做尽坏事的人。
所以他拿的那部分只够生存,不够富裕。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是,跟着穆棋生后面做事,不用再受些不明不白的冤枉气,组长自嘲一笑。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我们先来的,你不把菜给我们上全,先上新来的那桌是怎么回事?”粗犷的声音吸引了组长的注意力。
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性,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穿着一身豹纹t恤,黑色皮甲,腋下夹着个钱包,脸上带有明显的怒意,他指着不远处的服务生,大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