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可能会有绝对干净的人。

他本想看看这个人里头会有怎么样龌龊不堪的念头,可这个胭脂太合自己的心意了,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长相还是性子,都是一个很有趣的玩物。

他特地买了一间宅子想要将她圈养起来,可她不愿意,她想要唱戏。

他也无所谓,反正女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耍过几次便也没什么意思,他本在女色上就没有多大的兴致,这个也不过是正好合他心意,图个新鲜罢了。

可他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失去了控制,她像是一个没有看过黑暗的人,单纯的一件小事都能让她喜上心头,养养鸟儿晒晒太阳就心满意足了。

这般容易满足,让他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块儿,就像和光待在一起一样,那些灰暗龌龊再也抓不住他。

起先他还能克制一二,后头便越发不可收拾,每每一睁眼就想看到她,就想找她,到了后头,她甚至能左右自己的思想,一点点一寸寸地改变自己的原则。

他不再习惯一个人睡觉,不再习惯一个人吃饭,甚至遇到些新奇玩意儿都会想要给她带,就想在她面上多瞧到笑脸。

这如何是他能容忍的事,被一个玩物左右思想,他这个惯于掌控别人的人,却开始被自己所圈养的玩物而掌控。

便只能忍着不去找她,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越到最后越是想她,就像是蛊毒一般缠绕心中,越是这样沉迷其中,他便越是不喜,越有跟自己较劲。

六十日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实他唯一一次自觉失败,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一定会管不住自己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