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将行囊放好便没再说话,屋里的气氛越发压抑起来。

胭脂默了半响,才开口打破寂静道:“你饿不饿,我去下面?”

“不用了,你自己吃罢。”苏幕面无表情,根本不再看胭脂直接越过她去了床榻,自顾自躺下便睡了。

胭脂站在原地越发僵硬起来,忽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现下是气得再累也睡不着了,想了半天还是避出去煮面了。

又在院子里磨蹭快一个时辰才吃饱消气进了屋来。

苏幕呼吸平稳,显然睡着了,胭脂站在门口看了半响,又磨磨蹭蹭走去趴在床榻边上看他,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显得眼睫越长,睡颜温和安静,和刚头训人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

胭脂伸出手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长睫,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真鸡儿凶。”

末了,又默看了他一会儿,才去吹灭了蜡烛,借着窗外的月色摸到床榻上,默默爬到他身边躺成一条笔直的线,赌气地和他隔成出一手掌的距离。

胭脂累得不行,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翻了个身就贴着苏幕这个暖源,睡得更深了。

苏幕才慢慢张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缩在自己身旁的胭脂,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又低头以面贴在她面上轻轻摩挲,眼里神情极为复杂难言。

他靠一幅画卷熬过了这么多毫无指望的日子,而她却……根本不将自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