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掌的大小和力道让胭脂越觉熟悉,她微微一顿,忍不住握紧手中的东西,轻轻唤道:“苏幕”
那人像是微微愣住,也没再来拿她手中的东西,只静静握着她的手不放。
屋里鸦雀无声,忽听“笃、笃、笃”敲打木筒声,又听更夫扬着嗓子拉长着声儿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路敲打声从戏楼下而过,渐渐离远。
二人相对无言,只静静站着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他忽然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似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接近,又如蜻蜓点水般一碰既收。
胭脂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扑哧扑哧落下。
若他不曾做过那些事,不是那样的人,该多好……
苏幕默了许久,才慢慢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像是要确认些什么,待指腹微感湿润水意,他微微一僵。
随后便忙转过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跃而下,片刻间便消失在胭脂眼前。
胭脂静静站了许久,喉头发涩,吐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头一阵阵发苦,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冷不下心肠来。
她忍不住走到窗边,看了眼街上早已空空荡荡,没了他的踪迹,夜半寒风越发荒凉孤寂。
她慢慢拿起手中的东西,上面一个小小的胭脂盒,是她每日都绣着荷包。
荷包扁扁的,胭脂隔着布摸了摸,里头像是丝线。
胭脂轻轻打开荷包口子,摸出里头的丝线一看,却是两缕发丝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