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外子决定先走一步的时候,胭脂动了,她冷着脸站起身,越过苏幕径直进了里屋。

方外子看了眼苏幕,见他垂着眼睫一言不发,见他看去便看了过来,黝黑的眼珠黑漆漆一片,眼里一丝情绪也没有,看得人只觉瘆得慌。

方外子忙收起了药箱,往门口疾步冲了出去。

苏幕转头看向里屋,默站了半响,才一言不发往外头走。

胭脂在屋里呆坐到大中午才出来走动。

早间那样不欢而散,苏幕倒没有再过来,这可和往日不一样。

以往便是说的再难听,他也权作做风吹过,早上那句话想来是真的刺到了他的心。

胭脂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局,心里是既痛快又难受,说不出各中滋味。

又这般终日无所事事叫她心头越发郁结,出不了苏府,她连雪梨园的情况如何都不能知晓,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间,胭脂便早早躺下准备睡觉。

那个噩梦已经让她不敢一个人在黑灯瞎火里入睡,以往有苏幕抱着睡倒也还好,可现下却受不了,只能点着灯慢慢酝酿睡意。

胭脂心思太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七转八转又想起苏幕,只觉难受得不行,面上挂了几滴泪珠,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