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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家老爷放纵恣睢一世,难不成就要因一个“情”字,败在那籍籍无名的孤女身上吗?

“愣着作甚?”

陈遇安眉头微拧,不悦地看向陈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因与那婢子抱在一起而褶皱凌乱的衣襟。

淡声道:“给我打水净面,水要凉的。”

陈一没看见陈遇安脸上刚飘起的浅色红云,只暗自欲哭无泪地心想:完了呀,老爷身体畏寒,一向不用凉水净面的。如今、如今老爷因为那么一个求而不得的姑娘,居然都开始虐待自己了呀!

直至陈遇安因他的怠慢面露不悦,他才忙道:“老爷,刚才您不在,属下去听了一段评书。”

“?”陈遇安对评书毫无兴趣,心下莫名。

接着听陈一又道:“评书先生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属下觉得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所以刚才一时失神,还请老爷恕罪、恕罪!”

“……”

陈遇安无言片刻,忽地冁然一笑,扬声对陈一说了句:“你有病?”

一心之为自家老爷着想的陈一委屈:“老爷,我——”

陈遇安抬手打断了陈一欲说的话,不耐烦中又带了几分好笑地使唤他:“赶紧的,给爷打凉水去。”

“啧!”

待得陈一离去,陈遇安倚在榻上。

他微微偏头,单手托腮思量了片刻。又是不禁一笑,口里喃喃自语地道:“阿一这榆木疙瘩都当我思你念你,这辈子非你不要。你这丫头啊,可得识点儿趣。再想说走就走,将我落下……”

略带笑意的声音低了低:“我便不再这般轻易饶过你了,晓得么?”

低语过后,他伸了个懒腰。

嗯,今晚得早点睡。

明天好起个大早,第一时间就去见她。

……

沈樱桃却是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寻思着,陈遇安今天要过来的话,她得给他备点好吃的好喝的。他那样娇气尊贵的人,她舍不得太过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