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于是僵着肢体, 更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他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少有愕然无措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只因为现在在他怀中哭泣的,不是他能随意对待的人。
只此一时,陈遇安深刻的意识到——
随着这丫头的脸在他胸前愈埋愈深,他的一颗心也在她身上,同样愈陷愈深。
所以,他拿她根本没辙。 依譁
只能将自己的隐私柔软之处毫无保留地对她敞开, 放任她在这里闹腾撒野。便是她涕泪横流已经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他也不觉厌恶反感, 只为她哭成这样儿而感到焦灼揪心。
陈遇安就这样,毫无动静地沉默了很长时间。
长到沈樱桃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自己突然发疯的举动给气傻了?
她忽觉一阵心虚。
自然也不敢继续在反派boss怀中赖着了, 连忙用极小的幅度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然后灰溜溜地将脑袋偏向一边儿, 就连屁股也往远挪了挪, 导致车座中间空出很大一块位置。
这时候的沈樱桃全然没意识到, 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还要和人保持距离的渣女……
陈遇安也被她这一番举动打断了思绪。
他睫毛微垂,用莫名的眼光斜着打量她,突然笑道:“沈梒,刚占完爷的便宜就想翻脸不认人?”
“……”
沈樱桃一时之间拿不准陈遇安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同时也自知自己刚才行径荒唐。她对他的嘲讽调侃丝毫没有脾气,只低着头,诚恳地道:“老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陈遇安扬眉,挑着声调问。
“唔……哪儿都错了。”
沈樱桃抿嘴说着,将卓秋星送来的银镯子双手递给陈遇安以表诚意:“婢子只是突然想起了些伤心事才哭的,没有不不让老爷拿这镯子的意思。婢子是老爷的人,婢子的东西也就是老爷的东西,又怎么会不想交给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