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会被他给气哭了吧?◎

是夜,内行厂。

满身血污的女子跌跌撞撞地从一间刑房中冲了出来,她藕荷色的衣衫已被长鞭撕裂,乱七八糟地挂在身上。

“大哥,档头大哥!”

女子见到一名在此巡游的番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奴、奴家方才在里面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求、求求档头大哥引奴家去见厂公,奴家一定、一定不会让厂公爷失望的!”

……

此后一连数日,陈遇安都是在内行厂过的夜。至多白日里匆匆回府一趟,复又离开。

最开始的时候,沈樱桃还有点儿好奇他是有什么事儿要忙?到后来发觉好奇除了让自己抓心挠肝以外卵用没有,便干脆不再多想。唯独乌木牌至今也没能搞到手一事,让她感到发愁。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沈樱桃兀自一人坐在北院游廊下的红漆长椅上吹着夜风,满脑子想的都是乌木牌、乌木牌。

“沈姑娘,老爷赏你的东西到了!”这时,一名宦者端着个托盘向她走来,盘子上摆着三个用木塞子封口的瓷瓶。

沈樱桃懵然:“这啥玩应儿啊?”

“好像是之前那个歌舞姬留下的方子配的药,老爷说沈姑娘想用这些东西保养肌肤,便吩咐杂家等人下去抓药熬制了。”

哇,这事儿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没想到陈遇安却对此这么上心!

可是沈樱桃还没感动够呢,就听宦者接着说:“老爷还说了,让沈姑娘别图省钱,可劲儿地用。不然、不然沈姑娘太丑,以后出门在外会给老爷丢人。”

“……”行吧,不该瞎感动来着。

沈樱桃默了一瞬,很快问道:“老爷的公事什么时候忙完?”

经过几天的喝药调养,陈遇安最近已经恢复了曾经那般神采且不再呕血了,可见他的身子还挺抗造的。但是不知什么缘故,沈樱桃这两天总感觉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