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是摇头。

陈遇安生气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爷留你何用?”

歌姬被他吓得不轻,忙说自己会唱时下京中秦楼楚馆最流行的曲子,紧接着开腔:“宝帐红烛度春宵……”

怎知不唱还则罢了,这一唱唱得陈遇安脸色骤然沉如阴谷:“混账,唱的什么东西!”

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厂、厂公饶命啊!奴家不想死啊呜呜呜呜……”

陈遇安在外的名声与人间杀神无二,这歌姬其实早就害怕得不成了。现在又见陈遇安神色阴沉地刁难自己,眼泪瞬间决堤,哭得撕心裂肺。

——这才是正常女人和他相处时该有的反应。

陈遇安心中想着,自然又忍不住惦记起了那个“不正常”的女人。她从不会给他唱这些艳俗的曲目,只会在他耳畔低低唱着柔软童趣的歌谣,予他一个真心实意的好梦。

可是他下午才刚把人赶了出去,现在深更半夜的若是再去将人吵醒……

不对!她是他房里的婢子,本就该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凭什么不能吵醒她?

陈遇安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又神情叵测地打量了歌姬一阵儿后,缓缓开口:“你,随我来。”

彼时,北院偏房。

这里是沈樱桃今天晚上的临时住所,虽然不比陈遇安房里干净暖和,但环境也不算差。可是沈樱桃却睡不着,她总觉得那每晚必须听儿歌入睡的小学鸡陈公公肯定也没睡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找自己麻烦。

“沈姑娘快醒醒,老爷来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名宦者焦急又兴奋的声音。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沈樱桃起身开门后,又听宦者絮絮叨叨地说:“杂家就知道老爷肯定舍不得沈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偏房里委屈着的。你看,老爷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