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是玉匣先动的手,陈遇安肯定不会信吧?
沈樱桃垂着脑袋,认命地道:“念在我这两日尽心伺候的份儿上,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别、别太疼。”
陈遇安又嗤一声,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道:“爷刚把你这条小命救下来,你现在说些寻死觅活的话,是为了埋汰爷么?再者,只是罚你一死,岂非太过便宜你了。”
“那,老爷想罚婢子什么?”
沈樱桃心怀惴惴,探究地望向陈遇安。只见对方也再没看那蓝皮簿子的兴致了,略显疲乏地阖上双眼,叫她看不清神情几何。
“爷累了,暂时懒得罚你。”
陈遇安闭着眼开口:“你给爷唱首曲儿吧,若是能将爷哄睡……若是将爷哄睡了,便不再罚你。”
啊这?
沈樱桃还以为自己今夜肯定要嗝儿屁着凉大海棠,但不料陈遇安比自己还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被他整得莫名其妙。
但是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想到这里,沈樱桃兢兢业业地守在陈遇安床边儿给他哼起了歌:“……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
沈樱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趴在陈遇安床边睡了一宿。而陈遇安早已起床,当下正坐在案前,蹙眉对那蓝皮簿子写写画画。天光透过窗户纸勾勒他的容颜,纵是一副病容也美得动人心魄。
她连忙起身问道:“老爷身体有恙,何不唤婢子醒来服侍您呢?”
“……爷懒得理你。”
陈遇安抛出一个不太有说服力的理由,又道:“一会儿你随我将那玉匣送去祠堂,记得求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