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心里嘶吼了多少遍,一声沙哑晦涩的喃喃猛的将她唤醒。
睁眼是乍亮天光,帐篷外的夕阳洒进来,正打在床幔上,星星点点落在她脸上。
羽扇一般的睫毛连着颤动好几下,原本清亮的眸子才算彻底张开,迷茫又空洞,光影变化下的脸庞病弱苍白,看着楚楚可怜。
一旁站了好久的首领邶松了口气,阴沉了好几天的脸色好看起来,在部族人注视下转身离开这顶帐篷。
阴影略过床幔,躺着的瘦弱姑娘才终于有了点儿反应。
凌月回没死,但也算体验了一把死的感觉。
“我……”
算了,凌月回默默叹气,停了自己要说的话,声音太沙哑,而且守在床边的人也听不懂。
她想着怎么提醒一下善良但粗狂的戈萨人,给自己一口水喝。
还没等她说,一旁坐着的女人就给她端了杯热奶过来。
戈萨人都习惯喝奶,凌月回不喜欢,但因为太渴了,也就先喝了一口。
一口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多喝半分,奶腥味在嘴里蔓开,凌月回又是大病初愈,强忍着让自己别吐出来,吐出来的更难闻。
那女人见凌月回不喝,着急的嘟囔了几句,凌月回比较委婉的摇头,她俩语言不通,根本交流不来。
僵持了几秒,门口又是一阵人影晃动,邶端着一碗东西进来。
他小声交代了几句,那女人便带着热奶离开了,而他则换成中原话对凌月回道:“热粥。”
凌月回被他扶着靠坐在床头,哑声问道:“你愿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