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风姑娘的信。”
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小包子的书童打开门又关上,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在书案上画画的年轻郎君。那郎君立马搁下手中的笔,双手欢喜接过心上人的信,书童见状忍不住冲着自家公子挤眉弄眼。
可看了信件,年轻人却呆愣在原地,不像往日一般欣喜:“郎君,可是铃姑娘出了什么问题?”
他是知道自家郎君多喜欢铃姑娘的,平日里也是这对相爱男女坚定的拥护者,见状不由得心焦起来。
被他称作郎君的年轻男子微愣了会,忽然问了个叫书童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元宝,你说我真的喜欢铃姑娘吗?”
书童闻言鼓了鼓自己并不结实的小胸脯,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了,您都要冒着被老爷打断腿的风险同月姑娘悔婚了,自然同铃姑娘是真爱。”
听上去是这样不错,可是奚沉看着这封信当中倾诉的绵绵情谊,不知为何一点欢喜的情感都没有,明明记忆里他同那位天真可爱的铃姑娘是一对。
铃姑娘邀请他在老地方相见,为他们定好的事情做准备,并且在信中畅想了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生儿育女的美好生活,那上面描写的一切就是他想要的。他本应该欢喜赴约,可提笔半晌,墨汁都晕染到他刚完成的画作上,奚沉有有些迟疑。
奚沉是西城太守之子,还是被捧在心尖尖上宠爱的独子,人生得俊秀聪敏,又得父母宠爱,还有个指腹为婚的美貌未婚妻,完全是老天爷眷顾的人生赢家。
同他定下婚约的是书香门第的风家,风家生了三个孩子,一子二女,一个风月,一个风铃,便是书童口中的月姑娘和铃姑娘,同奚家定下婚事的便是那位月姑娘。
和越来越好的奚家不同,风家家道中落,在风家长辈前去奉朝堂之命出海剿灭匪盗的时候,双双战死在外,听闻噩耗,风夫人悲痛欲绝,一病不起。
虽是风家虽败犹荣,死后皇帝还给了恩宠,可一门忠烈只剩下两个孤女,日子自然不同以往。
现在两家家境差距巨大,可奚太守表示,当年他被风家大将军救过命,自然要对友人之后多加照顾。
奚沉很清楚,他爹哪有那么好心,不过是为了在皇帝跟前刷足自己仁义的名声,不然奚家落井下石,提出解除婚约,难免显得薄情寡义。
好在那月姑娘虽然家道中落,人却很能撑得起来,奚沉母亲心中有所不满,却还是被这个儿媳的优秀折服,接受了这个未来儿媳。风家两姐妹住进了太守府一处别致的小院,就等奚沉取得功名之后,便把这桩婚事提上日程。
风月是个烈火如骄阳一般的姑娘,性格坚韧又能干,是旁人都看好的婚配对象,可是在两姐妹之中,奚沉却对做妹妹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