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升起一种无端被愚弄的怒气来，手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而猛然蜷缩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有抓到，五指抓在空气中的感觉就像是有心无力一般——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用不出。这种无力感使得他感到自己无比的脆弱，脆弱到好像只要对方轻轻用力，他就会像玻璃一样稀里哗啦整个碎掉。

注意到陌生大妖怪开始软化的气场，酒吞童子略显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虽然说趁着对方虚弱来欺负对方是有点无赖，但他也是好心嘛！不是每个大妖怪都像他一样有着能容人的雅量，愿意庇护一个挑衅了自己的妖怪的。

——来吧，只要你松口表示臣服，本大爷就能够省下一番功夫。

许久不出声的游戏系统终于在此刻开口：“提问，什么是愤怒？”

“……什么是愤怒？”青略显迷茫地喃喃。

他终于正色端详起面前出言不逊的大妖怪。

“愤怒是什么？”游戏系统又问。

“是一种情绪，”青一面打量着大妖怪的眉眼，一面思索着系统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一种身体、灵魂自发产生的情绪。”

游戏系统继续问：“情绪是什么？”

“是一种能量。”

“能量运作的本质为何？”

“流动。”

“那么你的愤怒，为何盘桓不去？”

“因为我需要，我需要它被保留。”

随着与系统的一问一答，青的眉头渐渐舒展。

游戏系统的声音似乎格外欣慰：“那么，你为什么需要愤怒被保留？”

“愤怒是有力的能量，在我认为自己无力的时候，我拖住它、留住它，认为它能够武装我，”怒火渐渐退下心头，青原本被怒气充斥而变得有些麻木的大脑也渐渐清明，“而现在，我握着这能量，能够役使它。”

滴——

那种微不可查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响起。

“恭喜玩家初步领会愤怒要素，获得《愤怒要素体悟·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