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医生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无惨本就是即死之态,如今还能这般痛苦挣扎,说明药起效了,至少他不会死。”
产屋敷直哉看着自己隐隐按不住无惨的手,感受到无惨的力道,点头,是的,只要活着,无论有什么副作用,总有解决的方法的。
屋外围住了不少人,举着火把,灯火通明,人人身边都挎着长刀长剑,气氛剑拔弩张。
顾忌着屋里的羽田织纱子,羽田信长没有强行闯进来,把门口守着的几个产屋敷家的武士擒拿住后,他站在屋门外大声叫着产屋敷直哉的姓名,让他把自己妹妹放出来。
产屋敷直哉一脚踩烂椅子,拿过椅子腿塞进无惨嘴里,抽出已经被无惨咬的深可见骨的左手,迅速起身去检查了羽田织纱的情况。
羽田织纱子浑身衣衫脏乱,头发被扯的乱如稻草,正一脸惨白的昏死在桌角,除了脸上和肩膀的肩膀有些深的伤口,就只有脖子上青紫的手痕。
产屋敷直哉松了口气,只要她没死,两家就有缓和的余地。
无惨的痛叫声消失,挣扎也停止了,惨白的面色晕染出淡淡红润,胸口明显的呼吸起伏,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青树医生卸了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汗如雨下,他和产屋敷直哉对视一眼,眼里是不约而同的激动。
成功了,无惨救回来了!
屋外羽田信长已经开始倒数到一了,产屋敷直哉示意青树医生来给羽田织纱子看看情况,然后提剑走了出去。
他看了眼面黑如碳,又扫到几步远外,气势汹汹压着他家武士的羽田家侍卫,然后郑重地躬身向羽田信长道歉,言明羽田织纱子没事,刚才只是事出紧急才没有开门。
羽田信长拧紧眉,看他身后紧闭的房门,欲要推开他,产屋敷直哉直直伫立门口不动。
两人目光锋利如刀,谁也不退让。
产屋敷直哉的武士道精神不会让他挟持一名弱女子,但此刻情况他断不可能现在就放人,至少要等到产屋敷家的人到,否则,他们能不能走出羽田家难说。
见他不动,羽田信长冷哼一声,拔剑就要强闯,产屋敷直哉也拔刀应战,两人都师从名门,招招威势无穷,你来我往,打得不分上下。
产屋敷直哉心知理亏,没有主动出手,只是防守,他左手有伤,无法将羽田信长的招数全数接下,身上渐渐伤痕累累,所幸伤得不重,还能坚持。
羽田家的武士得了令闯入房中,见此,他也顾不得其他,开始尽全力,两人越打越激烈,可被羽田信长缠住,他眼睁睁看着青树医生被压住,无惨被两侍卫拖出屋外,仍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看见自家妹妹身上的惨状,羽田信长牙冠紧呀,狠厉的双眼盯着产屋敷直哉:“产屋敷家,你们欺人太甚!”
他一挥手斩出一记杀招,产屋敷直哉被逼后退两步,吐出一口血,焦急道:“羽田信长,你冷静点,今晚之事,我产屋敷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别伤无惨,他身体受不住。”
“我妹妹如此无辜,被他害成这样,我羽田家本已让步,你们却不知感恩,一而再的打我羽田家的脸,我妹妹所受的罪,我今日定会在他身上全部找回!”羽田信长气愤至极,说着一剑扎入无惨肩膀。
产屋敷直哉眼睛瞬间泛红,提刀冲了上去,羽田信长一声“拖走!”随即迎上去。
两人这次都是杀招,刀光剑影,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下一次分开,羽田信长半跪在地,嘴角流血,产屋敷直哉也不好过,只凭一口气撑着没倒下。
他想追向无惨被拖走的方向,被羽田家侍卫围住,羽田家侍卫不敢下杀手,最后直逼得他脱力才被擒住。
就在绝望之际,院门口出现一黑色身影,月彦急匆匆地赶来,一样就看到浑身鲜血被压制住的产屋敷直哉。
他愣了愣,还没开口问,就见产屋敷直哉挣扎着朝他吼了一句:“月彦,快去救无惨!”
月彦瞳孔瞬间放大,“他在哪?”
“往西边......”产屋敷直哉吼道。
“浅草月彦!”羽田信长打断他的话,“你已是羽田家的人,今日若是敢背叛,我羽田家定会对你浅草家斩尽杀绝,不死不休。”
月彦看着羽田信长,愧疚地低头,“抱歉信长君,今日之后,所有惩罚月彦尽数接下,绝无怨言,这条命你若想拿去,便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