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很快决定下来,就在三日后,这几日羽田家异常忙碌,唯一的爱女结亲,女婿也仪表堂堂,家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反观产屋敷家,死气沉沉,仆人都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因为产屋敷家的小少主身体已到末路,开始咯血。
青树医生说若是七日内找不齐古方药材,那么他也回天乏术了。
月彦去羽田家结亲的消息,产屋敷家知道的人不多,有些即便是知道也被产屋敷康平严令禁言。
每当无惨追问月彦下落的时候,得到的就是月彦去帮他找药材了,什么时候回来不定。
无惨不知道自己只剩七天的生命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自己越来越虚弱,他日日都会咯血,大口大口的,有时甚至会染红半边衣服。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血色了,看起来吓人的很。
他想他可能要死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愣的看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
屋子里满是苦涩的药味,地上摔碎的药碗和一地药汁。
有人轻轻推开门,他眼神一亮,情不自禁的倾身起来一点,眼睛死死的盯着被打开的门,可待看清那抹灰色的衣角他眼里的光亮瞬间又黯淡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愤怒不甘还有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一丝委屈。
哥哥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产屋敷家这么多人,为什么他要自己去找药。
他从来没和哥哥分开这么久这么远过,没有人知道哥哥在哪,他好像是消失了,好像要彻底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想到这里,他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一块,惊慌不已,胸口又是一阵闷痛,咳出一口血来。
不能离开,不准不要他!
他已经想清楚了,知道想要什么了。
他喜欢哥哥,想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想要哥哥只属于他一个人。
有人敢多嘴他便杀了那人,有一个杀一个,总有杀尽的时候。
他的哥哥就是神明,他不需要再敬仰别的神,不需要别的神明的认可,不被允许又怎样,只要有哥哥在什么都无所谓。
灰色衣袍的小林管事领着青树医生进门来,无惨没看到他们一样,视线依旧盯在门口,他被青树医生像是摆弄木偶娃娃一样摆弄也没反应。
“无惨君是有那里不舒服吗?”看着眼前脆弱少年那如丧考妣的模样,青树医生问。
无惨呆愣愣的把视线收回来,手捂在心口位置,愣愣开口,“医生,我这里非常不舒服。”
“什么样的不舒服。”青树医生吓了一跳,忙问。
“很疼很酸,空落落的,”像是有人紧紧用力攥着他的心脏,心脏皱缩,痛苦得他想哭。
他声音痛苦:“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青树医生愣了一下,还是回答月彦去找药了,找到了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家主为什么瞒着无惨,但此时此刻他也瞒着则是因为怕无惨情绪过于起伏,他背起药箱叹口气走了。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今天早上无惨突然一脚把侍奉他喝药的女仆踢翻在地,拳打脚踢摔东西把人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下午又让人把新换来的仆人压住,捏开他的嘴巴,把一碗滚烫的药灌了进去,烫的那人当场嘴巴溃烂,吐血昏死过去。
以往虐待完仆人他心情总是会好上一点,但如今却好像是心底的不安没发泄完,看什么都不顺心,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