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湿漉漉的红毛转过身来,露出一只小黑眼盯着他看。
半晌才不情不愿扭过身。
柏青霄这也才看清,巴掌大的蛋壳里装的,除了水,就是一只拇指大的小鸟崽子。
当真是只鸟崽子。通体火红,看起来就很毛茸茸,只是现在被热水淋了一身,羽毛贴着身体,显得更小了。
它用嫩生生的鸟喙啄着蛋壳,小口小口吃着。
柏青霄颇有耐心地慢慢喂它,喂完一块又一块,间或拿出水壶给它喂水。
这鸟吃完了比它体积还大得多的蛋壳,满足地张嘴打了个饱嗝,一团火从它嘴里喷溅出来,烧到柏青霄袖子上。
眨眼烧了大半。
它立马慌了,冲过去两三下扑了火,乖巧又心虚的立在地上,安静如鸡。
哦,鸡蛋都比它个头大。
衣服坏了换便是,可是……柏青霄难以置信地捧着自己烧焦的袖子看,“裴庚,你可真能啊。为师这身特制的法衣穿了那么多年,扛了那么多法术。你一团火就把它烧坏了。”
坏了,好像惹师尊生气了。裴庚沉默了,他张嘴想解释不是故意的,结果出口一声清脆的‘啾!’
人与鸟沟通首先需要跨越的第一关卡,语。
裴庚自闭地闭上鸟嘴不说话了。
没想到,柏青霄蹙眉想了想,却很快释怀。
法衣能被烧坏,岂不证明这凤火并非凡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