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撤下他身上的锁链,关上牢门快步离去。
但凡是个正常人,一刻也不愿在这样幽暗潮湿的环境里多待。
等到眼睛适应过周围的环境,唐仲走到牢柱前,看着眼前的县牢,心中拂过一丝悲凉。
他身处的小牢室,靠着墙尚有一扇小窗通气。
而对面的大牢室中,不仅更加昏暗,而且每间牢室中拥挤逼仄,至少关押了十数人。
他们中,有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有稚气未脱的少年。
但跟想象中不同,这里并没有此起彼伏的喊冤声。
相反,整座县牢里,除了门口时不时传来的狱卒们说笑声,剩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也是,有这样一位父母官只手遮天,喊冤又怎会比银子更有用?
渐渐冷静下来后,唐仲只觉得有些可笑。
说林知县爱财,自己又何尝不是?
若不是为了多挣些银钱,他又何必到处张罗副业,天天盘算着何时才能暴富?
但细细想来,林知县那些只顾敛财不顾道义的行径,自己还是学不来。
或许,这就是他能高坐大堂,而自己只能蹲牢下狱的区别吧!
估摸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几个字,在清江县算是放屁了!
之前在县衙偏厅中跪了太久,唐仲觉得膝盖仍在隐隐作痛,找了个干些的稻草堆坐下,将腿脚伸直,后脑勺靠在坚冷的砖墙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唐仲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