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听说了吗?清江上有人,用驴子拉着船跑,还跑得贼快!”
主簿出城办事回来,专程向林知县复命。
前脚还没踩到书房的地砖,嘴里已经忍不住念叨起刚刚听来的奇闻。
林知县正撑着腮帮子翻账本,很是不耐烦道:“不过就是些奇技淫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比起外头的新鲜事,显然手里的账务更为要紧。
下个月,永宁府新上任的同知大人,便要下到各县巡查,他得赶紧将县衙里的各项账务抹平。
听说这位大人此前在外地做官时,就颇有清名,只怕这一回的差事,不好应付。
刚送走个知府衙门的管事,又要来个同知,真当他的清江县是跑马场啊?赶着趟儿来!
怨气归怨气,摔几个杯子发泄一通后,还不得老老实实把账册找出来。
可恨这一团糟烂的账务,本就是东拉西扯勉强拼凑,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总不至于,还真将贪墨的银钱吐出来吧?
“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一摊子劳心费神的玩意儿,本就是你的活,务必在同知大人来之前,将长短账都给本官做平!”
主簿脸上的笑意当场凝固:“这……这当真是高估下官的本事了。账上的数字好填,可库里的银子和仓里的粮,都实实在在见了底。”
“以前的查账官都是走走过场,可这位同知大人若真如传言所说,要来动真格的,势必会封库查验。到时候库门一开,我们现在的遮掩都成了徒劳。”
林知县本就脸色难看,听主簿一席话,抓起手边的茶盏,恨不得再砸到地上听个响。
主簿是个脑瓜灵光的,看这架势,一拍脑门,立时想出了个足以蒙混过关的点子。
“大人,或许解燃眉之急的法子,就在江面的驴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