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人一路辛苦了,还请用些茶水点心,以解劳苦。”
马车的缰绳被骤然勒紧,马嘶鸣着将前蹄高高举起,吓得林知县向后连退数步。
窗帷掀开,里头的人声音中满是怒意:“林知县,瞧你办得好差事!”
咂摸着语气不对,林知县打发身后两人退下去,自己凑到马车跟前。
“下官愚昧,还望管事大人明示。”
“你做的事,都已经闹到知府大人耳朵里了,还要如何明示?”
“知府大人日前费了诸多心思,终于说动杨家明年来永宁府开茶行。这次我送他们过来,不过是顺水人情,保杨家人行路方便。你倒好!有人下毒谋害杨公子一行,你扣着店中诸人不审,投毒者被当街擒获,你又按下不管!”
“林知县啊林知县,你是当真昏聩,还是故意跟知府大人对着干!”
林知县听得眉头直跳,抵死不认:“定是哪个贱民胡诌,绝对没有的事!”
“没有?杨公子的信里可写得明明白白,今天同在船上,我都不好意思跟杨家人说话!林大人,若是杨家茶行的事因此黄了,知府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是!下官定不负知县大人嘱托,明日一早就升堂审案!”
车里的管事大人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车帘,拽着林知县的膀子就往马车上拉。
“磨蹭什么!现在就去县衙,连夜升堂!”
看着城门外许久没动静,估摸着再无人来了,戌时已过,胡头儿吩咐两个属下关城门。
一回头,却瞧见县丞和主簿等众人,正撒丫子沿着白马街往西跑,连带着后头的轿夫,都抬着轿子要命似的追。
“都怎么了?赶着去吃接风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