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段沉默之后,胡头儿后知后觉地嘲讽道:“切,牌品不行!这才输多少!”
城门下响过二更梆子声,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夫人又不给开门了。
胡头儿意犹未尽地取下脑门上的纸条,拍拍唐仲的肩膀,又朝赵力一挥手:“老子走了。”
丧假时日未完,唐仲今夜不用值夜。简单洗漱过后,他举着油灯走到里间。
此时的大通铺上,一左一右裹着两个被子堆,听见唐仲的脚步声,两个被子堆登时抖得更厉害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欺负他的时候干嘛去了?
唐仲秉着烛火来回踱步欣赏一番,心满意足地往他们中间一躺,扯过被子睡了。
今晚,他可要做个好梦。
朝阳穿过菱格窗,在唐仲脸上留下如棋盘纵横交错的影子。
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抻了个懒腰,身心舒畅,这是他在东城门上睡的第一个好觉。
左右两坨被子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懒得管两个做贼心虚的小人。
穿好衣裤理顺头发,他随手捡起外间桌上的冷馒头塞进嘴里,抬脚就往外走。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晴空碧蓝如洗,冬日暖阳普照大地。
天气虽好,可惜城墙下的景致有碍观瞻。东城门两边的城墙下,此时正躺着一水的叫花子。
他们四仰八叉地躺卧在地,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旁若无人地在身上逮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