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掩上房门,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到桌上,边走边挽袖子,到胡头儿面前示意他坐下。
旁边全神戒备的老张他才没空搭理,这间屋子里,他只需要巴结上司就够了。
只见唐仲搓热双手,用掌心紧紧捂住胡头儿的耳朵,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附在脑后,按节奏逐次敲击。如此往复多次,前前后后折腾近半柱夫,唐仲才收回手。
“怎么样,听得清我说话吗?”
“嘿!真他娘神了!”胡头儿试着晃了晃脑袋,耳朵里嗡嗡声果然没有了!
他站起身,兴奋地一巴掌拍到唐仲肩头:“这是什么奇招,哪学来的?太他娘的管用了!”
唐仲差点被拍蹲下去,揉揉吃痛的肩膀,解释说不过是他们乡间的偏方罢了。
这鸣天鼓的法子,还是上辈子偶然撞见房东胡大妈用的。当时见她动作古怪,忍不住上去问了几句。
结果胡大妈以为遇见识货的,推荐说这是她常用的养生法子,不仅养肾固本,还能治耳鸣。
唐仲那时对老太太的动作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想到上辈子,唐仲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胡大妈呀亲爱的胡大妈,你知不知道你的两粒消炎药,直接把我人送走了啊!
“这又是什么?”胡头儿指着桌上的油纸包发问。
唐仲回过神来,重新堆起笑脸。
“福兴酒楼的招牌熏鸭,我专门带回来给大家伙尝尝。”
说完,唐仲转头招呼退得老远的老张,以及一直坐在角落里,自顾自捏脚的赵力,都过来一起吃。
熏鸭是刘掌柜送的,留唐仲吃过晚饭后,刘掌柜欢喜劲儿还没释放完,说什么也要包一只熏鸭给他带回去。
自从唐仲一进门,老张就浑身不自在,方才他一直躲在后面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