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弟子们的大通铺院子里出来,外面的路上依旧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方才起床的华子和另外两个弟子去了哪里取药。
两个人走在夜色里,少年楼羽笙知道他住在哪个院子,只是下台阶没几步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刚才真的有那么委屈么?”他站在低几级的台阶下,回首抬起头看着祁以南。
“……委屈?我委屈什么?”祁以南一时之间没有跟上小九五这个突然抽筋的脑回路。
“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难道……是因为我对你太粗鲁了?”
离开大通铺的少年不知怎的语气轻柔温和了下来,这样破天荒的态度让祁以南都忍不住想要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只是这份惊奇还没来得及升华成感动就碎了个精光。
少年为了力证自己所言非虚,指了指自己胸前,皱着眉头补充道:“因为我看到你都趴在这里哭了。”
似乎就是在盖章印证这个城里来的小少爷有多么的“娇气”,他那睡觉时穿着的单薄白背心上还留着两团水色的湿印子,半透明地贴在皮肤上。
在晚风习习的吹拂下,已经快要干透了,只剩下因为泪水盐分而隐约留存的浅浅的印记。
……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