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没去接沈钰潮递来的鞭子,目光望着他身上随着衣领扯下而露出的更多伤痕,一堆与之对应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浮了出来。

那些记忆之中,有原主挥鞭打他的,有原主用针扎他的,也有拿花瓶砸他的。

他躲也不躲,就那么站在原地被砸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衫。

而原主,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扔完一个花瓶又扔了好几个,最后怕扔太多会暴露并不病弱的事,才收了手的。

砸完了之后,沈钰潮便顶着一身伤,自行离开了。

听说没有御医愿意为沈钰潮治疗伤口,他头上那伤口是自己进行清理的。

因为清理得不到位,后来伤好了之后,头上便永远地留下了一个疤痕。

回想到原主的这些记忆,苏浪咬紧了牙关,脸色煞白,手攥得不住咯吱作响。

攥了一会儿,他又松开手,颤颤巍巍地伸到沈钰潮额前,轻轻撩起他垂落在身前的长发。

没了长发的遮挡,额头侧面一道长长的丑陋的,有些凹凸不平的疤瞬间露了出来。

他手缓缓下移,有些颤抖地轻抚上那道狰狞恐怖的疤。

甫一触到那疤,苏浪鼻头一酸,才消下去没多久的泪意又猛地涌了下来。

他强压住这股泪意,声音有些哽咽望向沈钰潮,“你头上的……这道伤,当时被砸到的时候一定……很疼很疼吧?”

原主怎么能这么下得了这个狠心,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这一切明明就和他无关,都是摄政王带来的,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同样命运凄惨的可怜人而已啊!

明明亲手砸的,砸都砸了不止一次了,现在又来问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