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帆心情极好的样子,步履也轻松愉快。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庆祝自己的三十岁生日、开启人生崭新的下一阶段,她开始忍不住回忆过去。
从她们的初次见面,到工作生活中的点滴相处,再到最近失而复得的友情。
当然,说这些一方面是胜利者的同情,一方面,则是另有目的。
凌逍配合地听着,时不时感动地“嗯嗯嗯”“是这样呀”“真好”。
酒吧藏在一个旧小区的居民楼里,位置有些偏僻,离这里还有一千米左右。离开了马路后,周围大多是些破败的小巷,交错纵横,大部分已经拆迁成了空屋。路灯也没有,黑漆漆的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但这条路线,也是去酒吧的最短路线,任谁也挑不出什么错,只能感叹下“姑娘家警惕意识不够高”,旁观惋惜而已。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回响在狭窄的小路上,气氛逐渐变得向恐怖电影发展。
凌逍缓缓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
常云帆也停了下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一股熟悉的视线,穿过小巷子直勾勾地射来,夹杂着恶意,在自己的身体上贪婪地逡巡。
是李风。
既然演员已经就位,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他们为杨落落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
“有人在盯着我们。”
凌逍犹豫道,表现出很瑟缩的神态。
常云帆就知道凌逍会是这么个反应。说起来,人的感知是很奇妙的,如果有人从背后看着你,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可那视线就会无孔不入地侵入私人领地,成为畏惧的来源。尤其对于被害妄想症患者而言——这种环境下的视线,已经足以让他们分不清虚幻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