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兰心知这一仗她已经一败涂地,愤愤不已。不过女儿变得再泼皮无赖,反正人还在学校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不信,不能从小妮子身上弄到钱?
这是她应该承担的义务!
陈凤兰又哭着说了两句,表示王招弟现在不可理喻、她作为母亲表示很痛心疾首云云,随后爬了起来,来到丈夫身旁,悄悄小声道。
“咱们先走吧,现在看来是要不成了,问问她室友到底有没有钱,实在不行,明天去找她学校领导。”
王德富眼神如刀地盯着凌逍,仿佛恨不得将其骨肉狠狠嚼烂。他被陈凤兰拉着,深吸一口气,压住了那股想打人的暴躁。
“我们先走了,你好好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凌逍也站起身。她冷得已经几乎无知觉了,却依旧尽职尽责地哭得梨花带雨。雪纷纷落下,白色的哈气蒸腾又消散,衬托着主人公此刻悲伤无助的心情。
她哽咽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但王德富与陈凤兰与她擦身而过时,却清楚听到了一句低沉的话。
“奉劝你们,不要打着到学校闹的主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后果,也决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
是警告,也是挑衅。
王德富猛然抬头,却见到凌逍嘴唇未动,一脸无辜忧伤,泪眼朦胧地看着这边,眼神里却尽是嘲讽的笑意。
这个小畜生,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掐死!
王德富只觉四十年来从未收到过如此羞辱,一瞬间,心底的那股戾气再也压抑不住,不顾林露露与陈凤兰的阻拦,疯狗一样地撕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