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让一个人完全与社会脱节,本就是极为疯狂的想法。
他没法做到。
所以要离开吗?
贺桤给了他选择机会的。
方承心脏疼的抽搐,空气似乎都化成了刀子,吸一口都似千刀万剐。
他不好受,贺桤更甚。
卫生间内,贺桤双手扯着头皮坐在马桶上,地上已经有不少被扯下来的碎发,脑中的占有欲和理智根本是碾压式的对抗,只有疼痛能让后者不被完全湮灭。
他坐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哭声渐渐停下,收拾东西的簌簌声作响,再次静默片刻后传来大门的开锁和落锁声,贺桤才终于放过了已经红彤彤一片的头皮。
他走了。
他选择了自由。
本来也是啊,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接受这首自己这种丧心病狂的神经病呢。
贺桤嘲弄的笑了笑,仰头将眼中的湿润抹去,起身开门,迎接自己注定的结局。
可一出门,迎面撞上已经穿戴整齐的方承。
是要跟自己道别吗?
方承眼睛还布着血色,已经肿的像个桃核儿,唇角却微微翘起,扬着一个脆弱忐忑的笑。他手中捧着已经打开的小蛋糕,只比拳头堪堪大了一圈,上面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散发着莹莹亮光。
“生日快乐,贺桤。”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
贺桤握紧了拳,“我不需要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