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随后恢复如常。
“我知道。”他的目光同样真诚,坚定,沉静,不参杂一丝质疑,似乎真的她在说什么。
“不止是鞋里的钉子。”她还想向他解释,但他已经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在夕阳余晖里,像是夏日里迟来的晚风。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懂你在说什么,你不需要特地的解释,他依然能读懂你藏于平静下的暗涌。
那一刻,隐忍多时的眼泪奔涌而出。
“你好,”她努力抑制着喉头的哽咽,向他伸出手:“我叫温晚,很高兴认识你。“
他呼吸一滞,强作镇定的抽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然的别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好,蒋顷,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风从演播大楼的大门吹来,她一个激灵,骤然回神。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坐电梯,来到大厅。
二十七岁蒋顷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想十七岁的你。
她很想知道,当初那么温柔又真诚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点儿都不可爱。
“蒋顷,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她由衷叹了口气。
他听不得她叹息,发出一声嗤笑:“说得跟你认识我小时候似的。”
“你十七岁的时候,算小孩吧?”
蒋顷嗤之以鼻,在她头上胡乱的揉了一把,“你家十七岁还算小孩呢?”
“那你跟人打架把手伤了,怎么还挂儿科呢?”
蒋顷:“……”
经她一说,他隐隐有些印象,医生替他涂抹酒精,疼得要命,但碍于她在旁边,硬是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还要强作镇定,安慰被吓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