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觉得估计她娘也不知道她爹是谁。
她娘是个鸨妈妈,干着那种勾当,没几个有姓氏的。
姓氏这玩意儿,体面人才有。
就是以前有,进花楼以前,都得忘了。
意思是跟宗族彻彻底底断了关系,免得脏了以后子孙达官显贵的运势。入了这地儿从此就是个无姓人了,死了也就裹了草席埋了。
她们都叫她花丫头,师父也叫她花丫头,那她就叫花丫头。
后来师父想给她改改,她还不乐意。
叫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有没有姓,旁人怎么想,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左丘朗愣了一愣,企图说几句弥补:
“花丫头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一听就想到百花繁盛的景象。”
花丫头正打算耻笑他演技的拙劣,就听见他问:
“那你最喜欢什么花?”
“那当然是开得最盛,最灿烂的花。”花丫头十分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说她俗也罢,反正她就是喜欢这样大红的俗物,就跟她喜欢铜钱一样,一个能饱眼福,一个能饱肚子。
左丘朗看着在夜色里笑得肆无忌惮的小姑娘,恍然间觉得她就像那院子里开的海棠花,美得明艳张狂,毫不掩饰。
“你瞧那院子里开的花,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