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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下陷的舞台里,头顶是明亮的聚光灯,身体却像是被浸入冷水似的遍体生寒。
周围的沙发椅上坐着的依旧是那些举止有礼,姿态端庄的先生女士,可原先空无一人的圆形舞台里却不再冷清。
——带着面具的y先生,穿着助手服的你,以及披着纱衣的余老师。
你与y先生是先到的,余老师而后才姗姗来迟。当时,他身上只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薄纱,看见你站在舞台的边缘也没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反而在踏入圆形舞台的那一刹那便挑开了腰上系着的结,将纱衣干脆地一脱,赤着身子往舞台中央的走去。
在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让你目眦尽裂的同时又深感迷茫。
不能破坏表演,你试图麻木自己,刻意让自己的双眼直视前方,手里颤抖着将一件件面目狰狞的物件递给离自己不到半米,情绪高涨着的y先生。
台下贵妇们的高级礼服被扯坏,高跟鞋丢得满地狼藉,男人们与女人们放声大笑,互相喂着酒,白花花的皮肤在晦暗的灯光下刺痛了你的双眼。
耳边是凌厉的挥鞭声,于是呜咽声和笑声融化在了一个杯子里,彼此交杂,变得愈发浑浊。
有一瞬间,你觉得自己仿佛被泡入了一罐装着盐水的咸菜,全身软绵绵的,大脑愈发不清楚。
我在做什么?
你问自己,极度的痛苦后是茫然失措。
我为何要来俱乐部?为何要当助手?为何不阻止眼前的一切?
可没过多久,你浆糊状的脑海中便有了合适的理由。
——因为你不能破坏表演啊,这么做除了让事态更加糟糕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吗?
于是你将自己眼前的景象打上了马赛克,耳朵里塞满了棉花。
你催眠着自己,心想那跪在地上的人不一会儿又会重新站起来,他嘴里堵着的东西也会被拔出。你会在表演后带余老师去个安静的地方散散心,试图用些俏皮话缓和他的心情。若是余老师还对你没有乖乖带着耳钉的事情生气,哪怕耳洞发炎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耳钉戴上。
我会补偿的,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你眨着眼睛,眼泪如同淅淅沥沥的雨沾湿了你整张脸。
可无论你再怎么催眠自己,泪水再怎么令你视线中的一切模糊不清,你都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畜生,你面无表情地想道。
无论是眼前的y先生,台下放浪形骸的男女,还是除了流泪和麻痹自我外依旧助纣为虐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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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表演似乎结束了。
你头脑瞬间清醒,视线也逐渐聚焦。你快速地撇了一眼倒在地上,全身乱七八糟的余老师,艰涩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了一阵嘹亮却明显神志不清的呼喊。
“这老男人都演了多少年了,换一个,换一个!就换他旁边那个嫩的好了!”
这嘘声顿时激起了台下观众的共鸣,于是那些因药物作用脑袋不甚清醒的男女也摇晃着身体吆喝了起来。
y先生神情一愣,随即大声让观众们安静下来。
“这位先生只是助手,我不能替他做决定。但若是他不同意表演,我再继续试几个新的花样在这老狗身上,保证在座各位满意!”他说着,转过身来,向你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眼睛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先生,你的意思呢?”
这时,你选择——
【A. 不代替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