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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就是一张木板床,床上的被褥掀开着,布满着几寸长的黑色霉菌,棉被的一角破了口子,黑色棉絮散落一地。

床旁边是一个架子床,两层,堆满着杂物,很久没人打理,也攀附着很多黑色霉点。

走近几步,秦蔓伸手在杂物中翻找一阵,全是恶臭难闻的垃圾,大部分是类似渔网、鱼钩的渔具,但有一个小孩的玩具吸引了秦蔓的注意。

那是一个破布娃娃,贝壳做的眼睛,帆布缝制成身子,缝的十分粗糙,她踮起脚尖,从架子床的二层取了下来,手感黏黏腻腻,还有着腐败的腥味。

怎么这种肮脏的地方会有小姑娘的玩具?

她拎着破布娃娃,继续四处张望,瞧见木板床下有个黑色的铁盒子,没有上锁,弯下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满满一整盒的筹码。

看样子这是昨天那个老人的房间,秦蔓将那堆充斥着不祥征兆的铁盒子,重新塞回了他床下。

就在此时,秦蔓觉得颈间一凉,似是有东西掉落在她脖子上,伸手一摸。

软软的,还在不停蠕动。

秦蔓只觉得头皮都炸开了,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站起,跳着拨下脖子上的冰凉,却没想到原本空空如也的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庞大的身影,秦蔓一跳正好撞到他身上。

脑袋一片空白,后背顿时像是贴上了刚杀过鲶鱼的砧板,上面还残留着粘液和鱼的肠肠肚肚,滑腻冰凉还时不时带着动弹身子。

她不用想都知道背后有什么玩意,但没有立刻去拨弄那挂满后背的水蛭,而是下意识向前一跃,转身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老人也注视着她,浓密打结的毛发下,是他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时不时有水蛭从他胡须中探出头,让秦蔓胃中一阵翻滚。

“要吃鱼吗?”

老人拍了拍他腰间的竹篓,像是在显摆一样,

“爷爷今天钓到了好几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