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疲于躲藏的目标来到一处相对完好的楼下,斜前方那栋楼的天台放着他的狙击枪,拿不准对方究竟是故意还是巧合,他皱了下眉,果断扣下扳机,连绵的子弹将目标逼入楼中。

哈,老鼠进入了绝路。

他的嘴角笑意在即将成形时僵住,他听到夜幕下从后方传来并且不断接近的车辆行驶声,被激素充斥的大脑终于冷却下来——贝尔摩德给他的任务可不是杀人。

等等、可能是白头发,刚才那个家伙的发色似乎是差不多的银发,在晚上看起来和白头发也没什么区别。

一直追着目标到这里的也是那个人、连贝尔摩德的情报都慢了一步,还是靠着抄近路才在这里截下的人。

他降下的嘴角重新勾起,接着毫不犹豫地进入楼内。

这正是他表现的机会。

一个在组织眼皮子底下逃了四天之久的家伙,最后死在了他手上,贝尔摩德一定会更加看重他。

他亢奋地紧追着苏格兰的脚步,生锈的门被他一脚踹开,躲在死角避开最初的射击后,他迫不及待冲上阳台,这里没有障碍物,他与目标只隔着二十米左右。

卡尔瓦多斯已经早有预料地换上了,这个距离下几乎不可能射空。

但是他射歪了、或者说,对方在他瞄准的瞬间就作出了躲闪的动作,他下意识偏移枪口,然而那是一个假动作。他太兴奋了,不必要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对方矮身向右翻滚,背抵住天台凸出的围墙迅速找回平衡,紧接着抬起枪——

发射的是成束弹丸,大部分落空,但也有部分射中了对方的身体,血沾在深色衣服上不怎么明显,从结果来看应该是左臂和部分躯干受创,这显然是目标刻意为之。因为他是右利手,这些伤势不会影响他用枪。

卡尔瓦多斯瞳孔瞬间缩成针状,经过之前的对阵,他对这个男人的枪法再清楚不过,瞄准的时间几近于零,却准到可怕,如果他手上拿的同样是,只怕现在都尸体都快凉了。

又何况现在的距离——

能躲过去吗?向哪个方向躲?会被预判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