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我转账？”她问。

许悠然对她的问题十分不解，“你不是缺钱吗？”

潜台词听起来就像：你缺钱我给钱，吃饭睡觉一样天经地义的事你为什么要问我？

“我的意思是……唉。”

语音讲到一半上滑取消，颜歌觉得自己和这位朋友并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话题进行不下去。

紧接着，许悠然向她发起了视频通话邀请。

接通电话，许大小姐坐在卧室里，身穿和服式家居服，头发盘得乱糟糟上头还插了支笔，鼻梁上一副粉色细边框眼镜。

见到颜歌，她第一句就问：“你是不是出事了？”

初次见面，颜歌瞅着屏幕上这坨形容凌乱的宅状物，和许大小姐朋友圈的高大上白富美照片……不太像啊？

不过挺好的，眼前这位更贴近生活，亲切。

“我能出什么事？”颜歌问。

许悠然咬着笔头用力地想：“你跟小金库翻车了？”

“那倒没有，不过是我把所有小金库全都开除了罢了。”

对面眨巴眨巴眼睛，思索好几秒才明白过来：“全都开了？你疯啦？那你怎么活啊？要换一批新目标？”

“害，换什么新目标啊。以后我要自力更生，你看我有手有脚有脑子的，又不是非要靠骗人感情才能活下去。”

对面的许悠然歪头考虑片刻，觉得非常有道理。

“对哦，你说的都对！”

“要说出事……的确也有一件。”颜歌说：“我失忆了。”

许悠然：“？”

这是朋友之间的什么新暗号吗？

“五天前吧，我好像滚楼梯了，醒来后所有的人和事都记不得。”

“我的天，真的假的！”

嘴上问着真的假的，可语气和神情俨然是已经相信了的样子。

颜歌沉重地点头。屏幕上许悠然的脸忽然放大，“你怎么搞的啊！这么大事也不早跟我说！”

正常的对话，下一步难道不应该是质疑？

比如问她“都失忆了怎么还记得你有一群提款机”“五天前失忆为什么这几天都像没事人似的”诸如此类。

失忆这种鬼话，许大小姐咋就如此丝般顺滑地接受了？

果然金手指顺着网线也在闪闪发亮呢。

不过，其实她也没注意，刚才她有说够25字？

吐槽先放一边，她回答许悠然。

“早先我不敢说。我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滚的楼梯，万一是被人推下去的怎么办？何况我还谁都不认识，只能对所有人都提防着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