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页

“因为陛下已经传位公主,京城换上的都是公主党,嗯,也可以称作外戚党。京城稳固得如同铁桶,我才有余力出来。陛下此举,不是想要调出你,而是想要调出一切对公主不利的势力。你自己跳出来的。”

冀王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来的路上琢磨了一下,我师父对我的谶言挺精准。公主登基,那确实是祸乱朝纲、颠覆天理伦常。历来谱写历史的,都是男子,所有的朝堂斗争、权势倾轧,都是男子主导,女子依附其随波逐流。你说得那些历史,确实不假。不过男子从不曾有生的力量,让你们掌权,生灵涂炭、你死我活。用权势钱财掳掠女子生育后代,下一代再如此。从如此卑微如奴的女子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不会重复斗兽场的奴隶般命运?”

“——这和男女有何关系?这是人性!谁都会这样!”

沈砚平静道:“我少时在云山上,云山有许多动物。据我的观察,雄性常常为一点小事互相撕咬斗争,鲜血淋漓,咬死不是它子嗣的幼崽,雌性则不然。抢夺资源固然是人性,但以何种手段、何种方式抢夺资源,则并不固定,我常常在想,为何历朝历代,最后毁灭时,土地资源极度不平等,他们却仍然要不停地生儿育女?使得自己更加贫穷。我去乡下村中看,那些女人出不了声,只是默默地犁地缝补。”

沈砚:“扯远了,你认为公主会因谶言里的惑乱朝纲定罪于我吗?不要忘了,朝中许多人,都认为她的存在才是祸乱朝纲。即使我掌握太多秘密,有日公主不容我,那等到以后再说。她比我小,那时我早退隐了。”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冀王,“说不定我会和你小儿子一样,选择往海外去。”

冀王:“你说什么?”

沈砚轻笑一声:“朱霄还真能跑,被箭所伤,仍然避开我们的追踪。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海外,他能往哪里躲?”

冀王沉默了。

他看向沈砚:“你以后会后悔你今日所谓,我已经老了,我的两个孩子一个被你们控制,一个逃走。你为何这么害怕我?”

“不是害怕。”沈砚一字字道,“是血债血偿。”

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过来,冀王面色一喜,朝旁走去,电光火石之间,沈砚如手如风,雪亮刀光从她手上划过,一滴血珠溢出来。

冀王的脸上露出迷茫,似乎是不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Tip:收藏+分享大周第一锦衣卫,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