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对她用情深厚的,只有一狗。
那狗是一条黄色土狗欢欢,养来看家,沈砚回京时闭门不出,前几日只抱着狗默默流泪,与它结下深刻情谊。
如今她回府,欢欢高兴地不得了,围着她脚边一边嘤嘤嘤一边使劲儿甩尾巴。
沈砚一边烦躁地听着席夫人劝诫,一边摸着欢欢的尾巴。翌日再也没回过家,只逢年过节送肉回去,上写欢欢二字。
自然,被沈老爷子一律关门谢绝礼。
沈砚坐在别家的房檐上,被夜风一吹,仔细想了想过去,清醒过来了。
她这番转道到恒远有什么意义?自我感动吗?说不准回了家,沈泽安又对她冷笑,席兆君对她说我早说了女人当官没好的,你看看果然没说错吧。
沈砚想了想,干脆跳下屋顶,准备往回走。
她落地时,隔着一堵墙,忽然一声狗吠,撕破了宁静的夜晚。
须臾间,一只黄色的土狗从狗洞里钻出来,边大声狂叫边往沈砚身边冲,在沈砚一丈远盘旋。
沈砚道:“欢欢。”
黄狗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近,仰头看了看沈砚。它的叫声顿时变成撒娇般的嘤嘤嘤,整个狗身转成一个陀螺,凑到沈砚腿边拼命旋转,沈砚真怕它身子扭坏了。
“好了,好了。”沈砚半蹲下,抚摸它的背。
院子里的灯被点燃,沈府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沈砚回首,见到沈泽安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地看向自己,许久没有说话。
半响,他朝院中喊道:“兆君!阿砚回来了!”
席夫人急匆匆地跑来,她头发披散,衣服凌乱,在看见沈砚的瞬间红了眼眶,她猛地抱住沈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砚听见母亲哽咽道:“有没有哪儿受伤?他们有没有害你?不说了,你回来就好,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沈砚鼻子一酸,“娘,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