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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大人不要逞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贺兰拓看着倒在地上的明水,和满地主将的亲随,他心道:李小将军怕是劝不住大人。

沈砚想笑,却不敢笑,只勾了下唇,她的腹部被明水的刀刃砍过,她为了一击毙敌,不闪不避,那刀刃斜斜穿过她腹腔。

先前的桀骜神色与不留情面的动手,只为了作势退敌。若她露出一点破绽,只怕早被鞑靼识破,那时若有人壮着胆子轻轻推她一下,她早就倒地了。

他们逃走后,沈砚连明水死了的消息都不敢喊叫。

她怕一开口,自己就会跪下。

贺兰拓也看出指挥使神色不对,只是她全身血染,他看不出哪里受伤。陈墨倒好,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辆马车,又不知道从何处将马车驾驭到丹山上,小心翼翼地扶着沈砚上车。

车行到拗口处,陈墨为沈砚掀开车帘,只见连绵翠色丹山,尽数被血染遍。一骑行到马车前,骑兵从马上翻身下来,掀开盔甲,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

朱霄:“听说鞑靼大将明水被如松所杀?”

沈砚略有些诧异,没想到冀王会派朱霄来战场,她轻声道:“侥幸。”

朱霄慢慢扫向沈砚,绽开一个笑意:“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

连战场还未收拾妥当的李凌州不顾身上有伤,听说沈砚又孤身诱敌,匆匆赶来。隔着老远,看见冀王世子与坐在车中的沈砚有说有笑,他心下一松。

等冀王世子走之后,李凌州立刻上前下马,看见沈砚看了自己一眼,又扫了陈墨一眼,那马车的帘子竟唰地一下垂下来,上面的流苏还一晃一晃。

李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