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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想报仇,她拼着这股不忿之力咬牙活下来,从地狱中挣扎爬出,她以为那就是她此生最屈辱最痛苦的时候,可上天会告诉她,人生的痛苦远远不止这点。

沈砚道:“你怎么不戴面纱了?”

纵使沈砚见过她最落魄屈辱的一面,玉昆仑见她,仍旧每每把面纱戴上。

玉昆仑盯着闭目休养的沈砚:“因为我们扯平了。”

两人互相知晓对方心底最深的秘密,最大的痛苦。身上的可见疤痕,又能算得了什么?

沈砚嗤笑:“我只是……不想徒增事端。”

玉昆仑:“遵命,沈大人。你的那位同僚,曾经的阶下囚李凌州在门口等你,要见一面吗?”

“叫他进来。”

李凌州踌躇进去,正想着怎么关心下沈砚,就听到沈砚道:“何时退的兵?”

“三日前,明水战败的当日,鞑靼退兵了。”

锦州城下,仍有五六万精兵良将,可这么大的溃散失败笼罩在鞑靼头上。再英明神武的统领也压不住军中的不满之心,再打下去,已没什么意义了。

鞑靼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天就退了兵。风卷残云,冀王派出追踪的队伍砍杀了几十人当做军功。